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洲 地 的 盛 夏

【 字体:    稿件来源: 宿松周刊  作者:    时间:2019-08-21 17:32:16   

  收割完油菜、小麦,棉花营养钵下了地,红芋也插完了,洲地的初夏也就过去了,正式进入盛夏时节。

  随着气温的日渐上升,天气一天比一天热。气温升高,便开启了“桑拿模式”。在田间劳作的人,每天都得大汗淋漓,衣衫温透是正常现象。可对于庄稼来说则是好事,晴热高温最利于生长。已经在地里长稳了的棉花和生了根的红芋一天一个样,花生说着说着就开花了,绿豆在人们不经意间开始结荚,芝麻锄过头遍草后就一个劲地往上窜。那些玉米、高梁更不用说。总之,庄稼趁着这天气,拼尽力气向上长。它们之间,仿佛在进行一场比赛,看谁长得快长得高。

  进入盛夏,倘若只需田间管理,那应该说还是轻松的,一切都可以不慌不忙、按部就班进行。可是,这时节常常有防汛的任务压过来,简直让人喘不过气。老天只要一连下上几天雨,说不定前江后湖的水位同时上涨。汛情就是命令。防汛立马成为压倒一切的中心,所有的人和事都得围着防汛转。不消说,防汛不分日夜的,虽然是轮流着上阵,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。遇到水位上涨快,且处于高位的年份,投入到防汛中去的人们,连地里的农活也会丢下不管。的确,在这时候,保卫家园比侍弄庄稼更重要。我清楚地记得一九八三年和一九九八、一九九九年这些很特殊的年份,前江后湖水位呼呼地上涨,似乎一夜之间就突破了警戒线。江水的上涨,对同马大堤的安全造极大的威胁;后湖的水位上涨,则造成一些圩堤由告急到溃破。人们忙碌、被折腾了数日甚至数十日,还是不得不面对一片汪洋、道路中断、庄稼被淹的结局。

  这样的盛夏,人们的心情往往是压抑的、焦虑的,寝食难安,又万分无奈。好在大水不会年年有。随着三峡大坝的建成、同马江堤防洪工程的完善以及后湖圩堤的加固,洲地防汛的压力逐步变小。

  除了防汛外,洲地人在盛夏时节劳动,是会注意时间的选择的。他们没有人发降温费,没有人给高温补贴,完全靠自己调节劳动时间,自己保护自己。早年,大集体时,早上出工到九点才收工,上午休息,然后等到下午四、五点太阳不再那么强烈上工,天完全黑了才收工。大集体解散后,农活由各家自行安排,人们大多会避开酷热难耐的高温。宁肯起早些、歇晚点也不会在烈日下玩命。毕竟,中暑不是好玩的事,说不定会把命玩丢。在农村生活时,我也见过有玩命的人,他们为了让农药发挥更好的杀虫效果,在烈日下喷洒农药,弄得不是中暑就是农药中毒。这样做,其实有些得不偿失。

  盛夏的到来,洲地的大人忙,而孩子恰逢放暑假,闲得很。作业不多,又不用上什么培训班、补习班,一天到晚一个个都玩疯了。每天,上学的孩子,三下两下就把作业糊弄完了,字写得龙飞凤舞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,然后与那些上学或未上学的孩子一起,结成团伙,或者到屋后摘桑枣(桑葚),或者去捕鸣蝉、挖蝉蜕。因为是在树林里活动,日头再厉害,他们也不在乎。傍晚,他们则邀约着去浅水塘里划水、打水仗,有时也比赛谁游得快,谁在水下憋气的时间最长。晚上,要么去玩捉迷藏的游戏,要么在家门口的凉床上纳凉,听大人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、鬼的故事,直到两个眼皮打架,才肯进屋入睡。

  盛夏虽然热力四射,但庄稼转眼间就完全变了样。棉花进入盛花期,开始结桃;红芋藤已将脚下的土地覆盖得严严实实;玉米结出了棒子;高粱抽出了穗子;芝麻结出了一层又一层的青角……

  正常年景,望着显露出丰收景象的庄稼,辛勤的人们便不由得心情愉快、笑容满面,“付出就有回报”的至理名言也会在他们的心里反复回响。(张向荣)

责任编辑:融媒体中心 汪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