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松 我松柏嫩绿的故乡(三)
我一打开形声字的闸门,
永没走远的爷爷奶奶养的雄鸡,
就伴着狗吠碧绿的晓唱。
在我的眼里,只有张家嘴春花般的偏旁,
只有齐家湾蛙鸣般的部首。
我的画家表哥尚可,如果再回宿松,
再为金碧岭老家画一幅画,
再也不需背画框、开油墨、带画笔,
遍地都是画框、油墨和画笔啊。
我是宿松的一只象形汉字,
从结绳记事的河西山莲花洞里
呼哧呼哧流出来,
从刀耕火种的陶罐里咕咕流出来,
从红白喜事的烟雾里顶着松柏的嫩芽流出来。
通过一种很农历的味觉,
在李白夜宿的松树下,
笔屋的惊蛰和周窑的春分,在一笔一画里醒来。
我别无选择,带着假借的往事,
一边朗诵佐坝早醒的稻浪,
复兴棉田绿油油和白花花的日子,
一边深深地流进陈汉九井沟的皱纹里。
我以一个普通汉字的姿势,
不断在每一个春天以前回流,
深入养育我的洲头肥沃的词头和词尾,
洪岭茂盛的方言和警句,
凉亭河沉甸甸的歌谣和传说。
责任编辑:姚翠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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